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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羊的話
白龜年得到了異書，能夠辨別天空中一切的鳥語和地面上一切的獸語，人們都當他神仙一般的看待。
有一天，經過潞州地方，太守官知道他的名聲，就請他去，特別款待他。這時，恰巧有當差的牽了一群羊在大堂前經過，是預備殺了辦酒席的。
那群羊中有一隻母羊捩轉了頭，挺住了腳，只是不肯走。趕羊的用鞭子狠命的抽牠，便咩咩地叫著，依舊不肯向前。太守看見了，就問龜年道：「先生懂得獸語的，那隻羊是在說些什麼呢？」
龜年說：「那隻羊是在求情，牠說：『我腹中有子，將要生產了，等到產後，情願受死！』」太守聽了，側然心動，就吩咐把那隻羊留著。不多時，果然生產了二隻小羔羊，蹦蹦跳跳的，很是可愛。
太守自後便永戒殺羊，壽活到了九十歲，這也是愛物的善報。古人能辨禽獸言語的，不止白龜年一個，這似乎是件神秘的事；但細想人是動物，有言語表意，那麼其他動物怎說沒有呢？而且我們也不必得到什麼異書，只要能推己之心，以及於物，那麼禽獸的意思，也就不難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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