攀爬心峰

種如是因,得如是果

P.151

千岩萬壑不辭勞,遠看方知出處高。
溪澗豈能留得住,終歸大海作波濤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─
˙黃檗禪師

   
有一位大寺廟的主持方丈,因年事已高,心中一直在思考著接班人的問題。

    一日,他將兩個得意弟子叫到面前,方丈的這兩個弟子一個叫慧明,一個叫塵元。方丈對他們說:「你們倆誰能憑自己的力量,從寺院後面懸崖下攀爬上來,我將會傳我的衣缽給他。」

    方丈與眾位弟子一同來到了懸崖下,觀看著兩位徒弟的表現。從懸崖下往上看,那真是一面令人望之生畏的懸崖,崖壁極其險峻陡峭。

    師兄慧明身體健壯,信心百倍地開始攀爬。但是不一會兒他就從峭壁上滑了下來。慧明顧不得疼痛,爬起來又重新開始,儘管這一次他小心翼翼,但還是從峭壁上滾落到原地。慧明稍事休息了後又開始攀爬,儘管摔得鼻青臉腫,他依然沒有放棄。

    然而,讓人感到遺憾的是,慧明屢爬屢摔,最後一次他拚盡全身之力,爬到半山腰時,因氣力已盡,又無處歇息,重重地摔到一塊大石頭上,當場昏了過去。方丈不得不讓幾個僧人用繩索將他救了回去。

    接著輪到師弟塵元了。塵元一開始也是和慧明一樣,竭盡全力地向崖頂攀爬,結果也屢爬屢摔。塵元緊握繩索站在一塊山石上面,他打算再試一次,但是當他不經意地向下看了一眼以後,突然放下了用來攀上崖頂的繩索。然後他整了整衣衫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扭頭向著山下走去。旁觀的眾僧都十分不解;難道塵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?大家對此議論紛紛。只有方丈默然無語地看著塵元的去向。

    原來塵元到了山下,沿著一條小溪流順水而上,穿過樹林,越過山谷……,最後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到達了山頂。

    當塵元重新站到方丈面前時,眾僧還以為方丈會痛罵他貪生怕死、膽小怯弱,甚至會將他逐出寺門。誰知方丈卻微笑著宣佈將塵元定為新一任住持。

    眾僧皆面面相覷,不知所以。塵元向眾僧解釋說:「寺後懸崖乃非人力所能攀登的。但是只要於山腰處低頭下看,便可見一條上山之路。經書上說的『明者因境而變,智者隨情而行』,正是教導我們遇事要能夠機動靈活、見機行事的!」

    方丈微笑著,深表贊同地說:「若為名利所誘,心中只有面前懸崖絕壁。天不設牢,而人自在心中建牢。在名利牢籠之內,徙勞苦爭,輕者苦惱傷心,重者傷身損肢,極重者粉身碎骨。」

    然後方丈鄭重地將衣缽錫杖傳交給了塵元,並對大家說:「攀爬懸崖,意在戡驗你們的心境,能不入名利牢籠,心中無礙,順天而行者,便是我中意之人。」

 

禪中道義

    人總是在積極、正確的思想下,才能產生偉大的心志力量;總是從內心裏自然流露出來的真心,才能建功立業。

    臨濟禪師說:「但莫外求,你一念清淨,心光是你屋裏法身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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